就因为他那么一句话,杜冰雁三天以来住在主帅帐营的小蓬中,几乎不敢眼;因为这三天三夜正是袁不屈高烧昏迷的危险期;因为体内仍有残毒,所以他有时热、有时冷,她已经忘了什么是避嫌,一天替他擦身子十来吹。风予逢来换药时,每吹开的内服药都苦死人,她根本无法撬开他的牙关逼他喝!前几次幸运的是他有些清醒时候,他会是个非常合作的病人,会一口喝下所有药汁。因为他是元帅,是领头,所以必须早日康复。虽然他的表情看来非常怀疑药汁中的成份是十斤黄连,但并没有出口抱怨。不过,要是在他神智不清时就完了!他的身体诚实的抗拒苦死人的东西!
根本像是个孩子!偏偏没有人可以提供她糖水蜜汁什么的。最近她才知道,服伺将军病体的大夫要是没让将军在预期的时间内康复,是会被砍头的!连药汁没让将军喝完都有罪!杜冰雁觉得自己的处境越来越糟;不过,她基于任何立场都希望袁不屈能早日伤势痊愈!她耗在军营这么久了,要办的事一直搁着,可忧的是她脱俗的本性一直在展现!应是扮男身给了她太多自由,以往的逆来顺受渐渐消失了吧!
但是……为什么她的心一点也不急呢?她似乎并不想换回一切正轨回扬州再去泉州是不是?
不行!她不可以放纵自己的任性,她是没有自主权的!只要她还姓杜,就不能让家人蒙羞!
看着新熬好的药汁,她叹了口气。袁不屈还在睡,可是再不灌他喝下,等会士兵来收碗时,她要怎么交代?
她端起碗移坐到床沿。
即使脸上长了些胡渣子,衣衫不整,面容苍白,他仍是要命的吸引人,那股气势是无法抹灭的。
几日下来,她觉得自己非常不知羞的居然有些欣赏起他雄健钢硬的体魄。向来她最讨厌孔武有力的男人了!哦!真是太不知羞了!他的身体便有她的二倍大,一条胳臂的大小正好与她腰身相同。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