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失败,只是太过坚持自己初时所设定的目标,也太过于重视别人的托付,往往到最后都是把自己逼到死角地无所谓。可惜你不是耶稣的信徒,你颇得他的精髓。”这男人太重原则、太重承诺,也绝不允许自己订下的规则有丕变的一天,连他自己也不允许,这是他引以为傲的自制与自律。在汤森看来未免活得太累!否则那会连发展自己的事业也必须暗中进行?
钟适不想与朋友深谈这方面的问题,剖析自我并非他惯做的事,何况他与方笙……什么也不会是。
那个妖女存心要他难受的,对不对?从他自台湾回港之后,几乎每三天,家中的传真机就会在半夜十二点吐出一两句像诗又像散文的东西。然后令他为此而彻底失眠、辗转反侧——
你说你是你我是我,风吹花开依旧是两朵。纵使同枝也不交溶,若要合一除非等花落——
方笙你说不爱我并非说谎,月亮要落那顾得海洋?可是我把你望了又望,难道你当真没有说谎?——
方笙没有月光的容颜,没有尘俗的空间;没有追忆的泪水,没有如愿的永恒——
方笙一次大意,便是永久的放弃,幸福的灵光,只一闪烁,便无踪迹——
方笙最后到来的一份传真,更是成功的粉碎他的冷静。如果之前他已决定遗忘她的种种,此刻也再度被深深烙印上心版,永远划不去那深烙入血肉中的名字——方笙,也怨恨着自己执着太过。但他无力去改变既存的一切与遗憾。
那份传真说明了这些心情记事,来自四年来日记上思念他的镌刻,尤其是前些日子为他的拒绝所写下的心伤。不过那不是要撩动他一些什么,只是她已决定彻底忘掉四年来的单恋,重新迎向她的新恋情。在焚烧掉日记之前,她觉得他有权利知道,也应该知道她用了四年恋着他,但这只是告别,不是想续起什么缘份,毕竟他即将是她的——大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