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的痛。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房里的,也不记得昨天有没有遇到谁,让谁看到了她泪流满面的情况?
她趴在床上,魂儿都不见了。除了流泪之外,什么感觉都没有,像是死去了一般。
有人在敲她的房门,想是娘来叫她起身干活儿了。
天亮了,她知道。自己的眼睛红肿得可怕,她也知道。该出门做事了,她更是明白。既然她每月都从总管爹爹手中领过月饷,当然得做事。
她不是千金小姐,虽然跟小姐、少爷们一同玩到大,但她还是一个小奴婢;纵使她自任是某位少爷的知己好友,但身分并不曾提高过。她的身分是由双亲的身分而定的。以前她就知道这个道理,也不曾羡慕过那些少爷小姐的好身世,因为她是个开朗知足的人,得意着自己父母亲是严宅里不可或缺的好帮手,对自己衣暖食丰的生活无比满意,根本没想过要当什么高高在上的主子。反正大家都玩在一块,什么主子仆人的身分阶级没看在眼内,觉得没差多少嘛。她的阿爹会在她顽皮时拿藤条打她手心;老爷子也会在教训儿子时,拿家法打得他们吱吱叫,形状还更凄惨咧。所以小时候她觉得没差。
但……还是有差的吧?长大了就有差。一旦有着利害上的攸关,身分上的差别就明显了起来。
峻少莫非是嫌弃她的出身?
她用了一整夜想来想去,心思钻了又钻,愈想愈气,也愈想愈伤心,最后只能恨恨的以这句话做结论--他不想娶仆人的女儿。
就像这些日子以来所有仆人在窃窃私语的那样,他觉得娶一个总管的女儿配不上他,所以才要她当他一辈子的好朋友,不要当他妻子。因为朋友是一辈子的外人,永远不是家人。
对!一定就是这样。他看不起她!他看不起她!所以不要她当他妻子!
严峻居然是这种人!她认识他十六年,自认为知他懂他,也寄托了所有少女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