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小就不相信这个世上有谁会在谁的生命中永远驻留,“永远”一词,只适用于多愁善感的痴人。
人与人之间,不管是何种感情,联系的纽带一旦断了就是断了,再摆张客气的脸谱相互敷衍徒然无谓。时至今日,我与方澄映已形同陌路,偶尔狭路相逢也俱是目无对方地擦肩而过。六年的交情都可以这样轻易就荡然无存,又还有什么可以使我相信这个世上存在着永恒?
一周之前我跟在冷雨盈身前身后,打躬作揖,一周之后换她死皮赖脸缠着我认错。雨盈其实并没有错的多离谱,与她一刀两断对她并不公平,然这个世间又有多少事情是公平的?我决了意要与姓冷的人断绝一切牵连,她给了我一个用得上的借口,我就用了。
在应该尽力的限度内我已经尽了力,有她们的友谊固然好,没有也无所谓。我说过的,这个世上没有什么东西对我而言特别重要,得与失之间我从来就不留恋。
我随着人潮去过马路,却被川流的车辆隔断在彼方,寻不得空隙而过。
在人流汹涌的大街上与人摩肩接踵并不是件乐事,尤其是对某种心境下的人,如我,在喧嚣的人群中,真实感受到这个世界上确实存在着一种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生活,看着身边一个个忙碌紧张的过客,自己心头的苍白和恐慌似乎就可以获得某种程度的填补。现代的节奏远不是我跟得上的,属于我的生活仅等同于唯一的一个习惯,就是与母亲相依为命;我一直就活在与现实脱节的空幻里。
“吱”声尖锐的一响,吓了我一跳,一辆银灰色敞篷的Porsche停在我面前,几乎没引起后面的连环车祸。
冷如风笑看着我,“像无依的孤魂。”
“停下你的瓢泊,亲爱的林潇,上车来。”他说。
大概惟有在他的面前,我无所遁形,心头萌生的又是那种惧怕的情绪,只想逃离,我倒退两步,转身钻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