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天一整天,温暖都在揣测占南弦到底有没有看到她的辞职信。
在那样亲密的行为之后,她原本聚集的勇气最后消失无踪,再无法开口告诉他,那堆文件里夹着一个白信封,潜意识里她隐隐觉得,如果她真的向他提出,可能会再度惹起他的脾气。
时至如今她已不得不承认,她有一点点怕他,或者确切地说,在他曾经把她宠翻天的从前她已怕他,天不怕地不怕的她唯一只怕他,每一次做错事后站在他面前,即使他什么都不说只是那样淡淡地看着她,她已然觉得心虚。
此刻她的感觉就是,仿似自己做了一件明知是错的事,一方面她渴望知道另一方面她又不敢想象他的反应,人陷进矛盾的煎熬。
欠他太多,无法偿还,没有人知道她内心对他的愧悔有多深,所以在仅有的可以相处的时间里,她几乎是毫无原则地一步步后退,无论他如何索取,她始终无法下定决心抗拒。
因为,她不想见到他不开心。
这世上,惟独对他,在她心底最隐蔽柔软的一角,有着一种难以言喻想尽己所能去呵护和补偿的情绪。
难以排解的闷乱萦绕了她一整日,她很想知道他有没有看到那封辞职信,然而从上午到中午到下午到傍晚,一直到晚饭后她出门往网球馆,他始终没有打来电话,虽然她很清楚,即使在工作中也几乎没有接过他的电话,也还是控制不住心头掠过淡淡的失落。
她很不想承认,可是,她真的……不知不觉中开始思念他了。
泊好车,她走进球馆。
这次网球赛事全部在室内硬地进行,她之所以想来看这一场是因为罗杰费德勒和安迪罗迪克都是她喜爱的球手。
可容纳一万五千人的网球馆内座无虚席,她的座位在次席贵宾厢里,可能属于某些随行的赞助商,真皮软椅非常舒适,扶手旁有报纸杂志和饮品,旁边大部分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