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标准的贱货!”
她呆着,傻愣愣的坐在床上,头发零乱,被单半掩着裸露的身子,眼睛睁得又圆又大,她不说话,也不动,像个半裸的雕像。他望着她,目眦尽裂。
“天下居然有像我这样的傻瓜,来哀求你回去!”他咬牙切齿的说:“好吧,你既然已经是职业化的风尘女子,告诉我,刚刚的‘交易’,我该付多少钱?我不白占你的便宜!”从口袋里掏出一迭钞票,他也不管数字多少,就往她劈头扔去,钞票散了开来,撒了一床一地。他恨声说:“你放心!我再也不会来找你麻烦了!再也不会了!如果我再来找你,我就是混帐王八蛋!”
说完,他打开房门,直冲了出去。碧菡跪在床上,伸出手去,想叫,想喊,想解释,但是,她什幺声音都没有发出来,房门已经“砰”然一声阖拢了。
她仍然跪在那儿,对房门哀求似的伸着手,终于,她的手慢慢的垂了下来。低下头,她看着床上的钞票,身子软软的倒下去,她的面颊贴着棉被,眼睛大睁着,泪水在被面上迅速的泛滥开来。
台湾的初夏,只有短短的一瞬,天气就迅速的热了起来。
六月,太阳终日照射,连晚上都难得有一点凉风,整个台北,热得像一个大火炉。
舞厅里有冷气,可是,在人潮汹涌,乐声喧嚣,烟雾氤氲里,那空气仍然恶劣而混浊。碧菡已一连转了好几个台子,和不同的人周旋于舞池之中。今晚的乐队有点儿奇怪,动不动就是快华尔滋,她已经转得喘不过气来,而且头晕目眩。在去洗手间的时候,陈元拦住了她,对她低声说:“你最好请假回去,你的脸色坏极了。”
到了洗手间,她面对着镜子,看到的是一张脂粉都遮掩不住的,憔悴的脸庞!天!这种夜生活是要活人短命的!打开皮包,她取出粉扑和胭脂,在脸颊上添了一点颜色,对镜自视,依旧盖不住那份寥落与消瘦。无可奈何,这种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