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的绍桢,在一声暴喝之下,绍桢还没有体会到怎幺回事时,已被何大爷拎着耳朵拖进了房里。在左右开弓两个耳光之后,何大爷厉声吼着:"你这个小杂种,跑到门口来干什幺?说!说!说!"
"我,我,我……"绍桢颤抖战着,语不成声。
"好呀,我家里是由你乱跑的吗?"何大爷喊着,一脚踢倒了绍桢,阿平像看把戏似的拍起手来,笑着喊:"踢他,踢他,踢他,"一面喊,一面跑过来一阵乱踢,绍桢哭了起来,恐惧更倍于疼痛。终于,在何大爷"来人啦!"
的呼叫声中,绍桢被人拖出了房间,在拖出房间的一-那,他接触了一对盈盈欲涕的眼光,就是那个梳辫子的小女孩。此后,有好几天,他脑子里都盘旋着那对包含着同情与畏怯的眼光。
刺目的阳光照射在那油漆斑剥的门上,高绍桢拭了一下额角的汗珠,终于举起手来,在门上敲了三下,他感到情绪紧张,呼吸急促。他不知谁会来给他开门,老张是不是还在何家?这老头子在他童年时曾多次把他抱在膝上,检验他被何大爷鞭打后的伤痕,他仍可清晰的记起老张那叹息的声音:"造孽呀,你爹怎幺把你托给他的呀?"
就在十五年前他离开的那个晚上,老张还悄悄的在他手里塞下几块钱,颤抖抖的说:"拿去吧,年纪小小的,要自己照应自己呀!"
是的,那年他才十八岁,在老张的眼光中,他仍是个诸事不懂的、怯弱的孩子。高绍桢感到泪珠充满了眼眶,如果老张在,他要带走他,他该是很老了,老到不能做事了。但这没关系,他将像侍候父亲一样奉养他。
他听到有人跑来开门了,他迅速的在脑子里策划着见到何大爷后说些什幺,他要高高的昂起头,直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