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不要求你将来发大财、成大名、立大业,只要你向我保证一件事,保证永远让可欣快乐。”
纪远注视着雅真,他的眼睛诚恳真挚,严肃的点了点头,他郑重的说:“我向您保证。伯母。”
“你应该改口了,纪远,”可欣插进来说:“你该叫一声──”“我知道,”纪远的嘴角浮起一丝微笑。“一个对我很陌生的字。我从小就失去母亲,父亲是个飘泊江湖的艺人──他自己有个技术团,我跟着他东奔西跑。没多久,他和一位女艺人同居,强迫我学习许多我不愿学的东西,我逃走了。从此,我流浪了很多地方,做过学徒、苦工、泥水匠……一直在半工半读,我知道只有不断奋斗,才可能闯出天下,我不想再做个江湖艺人。大陆解放后,我来到台湾,又考进大学──命运对我是很宽大的。这样子长大,我几乎没有享受过家庭温暖,我也不记得什么时候我曾叫过‘妈’,”他的目光朦胧的、热切的望着雅真,带着份孺子的渴慕之情,低低的说:“我纪远何其幸运。您已经接纳了我,是么?我可以叫您一声──”他用舌头润润嘴唇,显然这个陌生的字有些难于出口。“妈?”
雅真突然感到热泪盈眶,一刹那间,她有拥抱这个男孩子的冲动。从纪远简单的叙述里,她读出许多不简单的血与泪。这孩子没有隐瞒他的身世,从童年到现在,这是多么漫长的一段时间!她明白可欣的感情了。嘉文可能是株温室里的奇卉,纪远却是棵禁得起风暴的大树。在他那枝桠和密叶之下,应该是个安全而可靠的所在。她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她懂了!明白了,也放心了。握紧那两只手,她喃喃的说:“什么都好了,我现在有两个孩子了。”凝视着纪远,她纳闷的又加了一句,“奇怪,我刚刚才在准备喜欢你,现在我就已经喜欢你了。”用手背揉揉湿润的眼睛,她在满足与欣慰的激情中,早已忘记曾为婚礼的简陋而有过的伤心和失望了。夜深了,一对新人回到新房里。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