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愣了愣,没有动,过了一会,才奇异的瞪视着他,说:“纪远,你是个奇怪的人。”
他耸耸肩。
“是吗?”他泛泛的问。“很多人这么说过,而我自己却不明白怪在何处。”“你恋爱过吗?纪远?”
他锁锁眉,望着她。她映着火光的眸子是清亮的,里面丝毫没有“好奇”的意味,只是关怀,像个姐妹关怀她的兄弟,或母亲关怀子女一样。他有些迷惑,她想知道些什么?又为了什么?他还记得当他救了她之后,她眼光里那份被刺伤似的愤怒。这一刻呢?她却像个渴望抚慰别人伤痕的小母亲。
“或者有过吧!”他淡淡的说。
“为什么她离开了你?”
“是我离开了她。”
“是吗?”
“不错,”他点点头,把手里已经燃烧起来的树枝送进了火堆里。
“为什么?”她继续问。
“因为我不想负她的责任,那是最混乱的时候,我自身难保,我不想拖一个包袱。我是属于那种人──先从自身利益着想的人,不是个情人眼中的英雄。”
“你是说──自私。”
“对了,是自私。我就是个自私的人,一个追求现实生活,而不去梦想的人。”
她深思的摇摇头。
“未见得吧!”她不同意的说:“没有梦的人是悲剧角色,而你不是。”
“有梦的才有悲剧角色,”他接了下去,“因为必定面临幻灭。”
“你不像个灰色和悲观的人!”
“我并不是灰色和悲观,我只是不愿意要空虚的梦,我要具体的真实生活!”“而你却经常逃避到山野里来?这就是你的真实生活?”
他陡的跳了起来,脸色发红而愤怒。
“你要什么?你在干什么?”他愤愤的问。但是,接触到她柔和而深沉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