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呵,云呵……潮水呵……她喃喃的,哀愁的问:“海水带了什么来了?”
程步云一怔,这是什么答覆呢?-青怔怔的望向窗子,神思恍惚的、自言自语的说:“那些海浪里都漂浮着花,菱角花,紫颜色的,一朵一朵,一朵一朵……爷爷不在了,海浪把他带走了,海浪也把菱角花带走了,我就不再做梦了。海浪带什么来呢?那天的风好大,他捉住一个紫贝壳……”她打了个寒噤,茫然的把眼光从窗口收回,恐惧的望着程步云,口齿不清的说:“紫贝壳,我的紫贝壳呢?伯南把它砸碎了,他用锤子砸碎它……”拥紧了棉被,她把自己的身子缩成了一团,似乎那幻觉的锤子正砸在她的身上,她向程步云伸出一只求救的手:“不要他靠近我,不要让他靠近我!”
程步云的血液发冷了,她精神失常了?还是只是一时的昏迷?无论如何,她需要马上送医院,她的病显然比他所预料的还要重!握住她的手,他急迫的、安慰的拍着她,抚慰的说:“别怕!没有人会伤害你!我只要有一口气,也绝不再让他伤害你!”
救护车和伯南同时赶到了门口,伯南跑了进来,愕然的看着程步云,那位古道热肠的老外交官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气愤填膺的喊:“伯南!你的行为像个男子汉吗?凡是有骨气的男人,绝不会虐待太太,-青犯了什么大错,你硬要置她于死地?你看看她,还像个人吗?”
伯南挺直了背脊,生硬的说:“对不起,希望你别过问我的家务事!”
“你的家务事!”程步云气得发抖:“这档子闲事我是管定了!伯南,你可以做一个刽子手!你是杀人不眨眼的呀!好吧!我带-青走,我会请律师和你打官司,她浑身的伤痕都是证据!”
程步云一面说,一面指挥工人用担架把-青抬到车上去。
范伯南不是一个笨人,他立即看出形势于自己大大的不利,他做梦也没有想到,程步云会冒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