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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休息一下吧!”她呻吟着,仰头靠进沙发里。“我们改天再谈,行不行?改一天,等我──不这么疼的时候,我现在已经头昏脑胀了。”“是我不好!”他很快的说,眼眶红了。“你对了,我根本没有长大,我是个任性、自私、不知体贴的糊涂蛋!”金盏花10/37
她愕然的看他,在这一瞬间,竟有些为他心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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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常有许多不可解的事情,往往,所有的“意外”会在同一个时期里发生。对佩吟来说;母亲的病态由“文”而转变成“武”,还不算是太意外。早在母亲发病初期,医生就对佩吟和韩永修明白的表示过:
“如果你们不把她送到精神病院去治疗,她的病只会越来越加重,先是有幻想,然后有幻视和幻听,接著有幻觉……最后,她会变得很危险,打人,摔东西,胡言乱语……都是可能的。所以,你们应该理智一些,让她住院治疗。”
但是,韩永修并不理智,佩吟也不理智,他们无法排除对“疯人院”的那种根深柢固的恐惧和排斥心理。何况,发病初期的韩太太丝毫都不可怕,她只是个心碎了的,柔弱而无助的老太太,整日幻想她那死去的儿子仍然活活泼泼的在身边而已。这种幻想不会伤害任何人。然后,不知怎的,她听到了自己可能被送进“疯人院”的传言,这才真正打击了她。她忽然就“病”倒了,病得行动都要人扶持。医生检查过她,说她的身体上并无疾病,这种“重病”的“幻觉”也是精神病的一种。她开始哀求的对韩永修说:
“永修,看在二十几年夫妻份上,你发誓,永远不要把我送进疯人院!”忠厚、诚挚、重感情的韩永修发了誓。从此,大家都不提要送韩太太住院的事情,韩永修办了退休,除了著述以外,他把大部份时间都用在照顾病妻上。
可是,韩太太的病是越来越重了。不知从何时起,佩吟成为她发泄的目标,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