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了口,像闪电一般,她举起手来,反手就给了佩吟一个又重又大的耳光。佩吟冷不防被母亲这重重的一击,身子站不稳,就向旁边摔了出去,她带翻了床头柜,一阵唏哩哗啦的巨响,床头柜上的玻璃杯和热水瓶跌落在地上,打碎了,佩吟又正好跌在那些碎片上,只觉得手臂上有一阵尖锐的刺痛,就看到血从自己那苍白的手腕上流了出来。同时,她听到父亲惨声大叫:
“素洁!你要杀了我们唯一的女儿吗?佩吟,佩吟!”父亲的声音里带着泪,带着惶急,带着说不出的恐慌、心疼,和焦灼。“佩吟──”佩吟慌忙从地上站起来,顾不得自己的伤口,她冲过去,一把抱住父亲那白发苍苍的头,她摇撼着父亲,竟像母亲摇撼着婴儿一样。她一叠连声的说:
“爸爸,我没事没事,只划破一个小口子,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不要急,真的,我没事!”
韩永修惊魂甫定,他推开了佩吟,要察看她的伤口,佩吟顺手拉起睡袍的下摆,缠住了手臂,不让父亲去看。她努力微笑着,转头去看母亲。
经过这样一阵惊天动地的乱闹,韩太太似乎有些清醒了。她怔怔的坐在床上,怔怔的看着满地碎片,又怔怔的看着佩吟,她露出一脸的惶惑和担忧,忽然变得好慈祥,好温柔,她怯怯的问:“怎么了?佩吟?你摔伤了吗?快过来,给妈妈看!哎哟,你流血了……”佩吟惊喜的看着母亲,明知这种“慈祥”太不稳定,也不可靠,她仍然含泪的微笑了。
“没什么,妈。你再睡睡吧!我来收拾一下。”
她弯腰去收拾地上的碎片,韩永修拦住了她。
“我来吧!你最好去上点药,包扎一下。今天早上有课吗?”
“是的。”她看看表,糟糕!经过这样一阵大闹,已经都七点多钟了,再不去赶公共汽车,早上第一节准会迟到。她慌忙站直身子,对父亲歉然的说:“又不能给你弄早餐了,好在,阿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