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白色外衣的口袋里。
她继续往前走,忽然听到身后有口哨的声音,很熟悉的曲调,多年前流行过的一支歌,歌名似乎叫惜别。头两句就是“为何不回头再望一眼?为何不轻轻挥你的手?你就这样离我而远去,留下一片淡淡的离愁……”她固定的直视着前面,直视着楚鸿志,脖子僵硬,背脊挺直,她知道,她决不能回头,只要一回头,她就会完全崩溃。她从没料到,事隔多年,高寒仍然能引起她如此强烈的震撼。不应该是这样的!时间与空间早该把一切都冲淡了。再见面时,都只应当留下一片淡淡的惆怅而已。怎会还这样紧张?这样心痛?
她停在车边了。楚鸿志审视着她的脸色。
“出了什么问题?你耽误了很久,脸色也不好看。检查报告出来了吗?”“是的。”她飞快的说:“一切都好,没有任何毛病。”她急急的钻进车子,匆忙而催促的说:“快走吧!”
楚鸿志上了车,发动了车子。
车子绕过医院的花园,开出了大门。盼云的脖子挺得更加僵硬了。眼光直直的瞪着车窗外面,简直目不斜视。但她仍然能感到高寒在盯着她和车子,那两道锐利的目光穿越了一切,烧灼般的刺激着她的神经。
车子滑进了台北市的车水马龙中。这辆车是倩云的。倩云嫁给了一个工程师,因为他们回国,而特地把车子借给姐夫用。倩云、可慧、高寒、埃及人……久远的时代!多少的变化,多少的沧桑……可慧,可慧,可慧!残忍呵,可慧!残忍呵!“你遇到什么老朋友了吗?”鸿志看了她一眼,忽然问。
她一惊,本能的瑟缩了一下。转过头去,她盯着鸿志。他那么笃定,那么自然,那么稳重。像一块石头,一块又坚固又牢靠的石头。一块禁得起打击、磨练、冲激的石头。她奇异的看着他,奇异的研究着她和他之间的一切。爱情?友谊?了解?他们的婚姻建筑在多么奇怪的基础上?她吸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