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噗哧一声笑了出来,谈写作使我高兴。
“你看得很多,一定的。”我说:“我不想写别人不懂的东西,文字是表达思想的工具,假如我写出来的东西只有我自己懂,那么连起码的表达思想都没做到,我还写什么呢?所以,我宁愿我的小说平易近人,而不要艰涩难懂,我不知道为什么目前许多青年要新潮,新得连自己也不了解,这岂不失去写作的意义?”韦白坐正了身子,他眼睛里有一丝感兴趣的光。
“你知道症结所在吗?咏薇?”他静静的说:“现在许多青年都很苦闷,出路问题、婚姻问题、升学问题……使很多青年□徨挣扎,而有迷失的心情,于是,这一代就成为迷失的一代。有些青年是真的迷失,有些为了要迷失而迷失,结果,文学作品也急于表现这种迷失,最后就真的迷失得毫无方向。”他微笑的望着我,诚恳的说:“假如你真想致力于写作,希望你不迷失,清清醒醒的睁开眼睛,你才能认清这个世界。”
“我希望我是清醒的,”我说:“你认为——真正的好作品是曲高和寡的吗?”他深思了一会儿。“我不认为白居易的诗比黄庭坚的坏,但白居易的诗是村妪老妇都能看懂的,后者的诗却很少有人看得懂。《红楼梦》脍炙人口,没人敢说它不好,但它也相当通俗。不过,格调高而欣赏的人少,这也是实情,所以,文艺是没有一把标准尺可以量的,惟一能评定一本作品的价值的,不是读者,也不是文艺批评家,而是时间,经得起时间考验的,就是好作品。坏的作品,不用人攻击谩骂,时间自然会淘汰它。身为一个作家,不必去管别人的批评和攻击,只要能忠于自己,能对自己的作品负责任就行了。”
“你否定了文艺批评,”我说:“我以为这是很重要的,可以帮助读者去选择他们的读物。”
“我并不否定文艺批评,”韦白笑笑,认真的说:“但是,当一个文艺批评家非常难,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