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知道我的身体情况!”殷超凡紧锁着眉。“不要管我!我要开车去!”“开车?”殷太太更慌了。“你一只手怎么开车?你别让我操心吧!刚刚才从医院出来,你别再出事……”“这样吧!”殷文渊知道无法阻止他。“叫老刘开车送你去!”“算了!”他粗声说:“我叫计程车去!”
雅佩站起身来,小心翼翼的微笑着。
“我陪你去好不好?”他摇摇头,对雅佩感激而温和的看了一眼。
“不!我一个人去!”“你要去哪儿?”殷太太还在喊:“周妈给你炖了只鸡,好歹喝点鸡汤再走好吗?喂喂……你身上有钱没有?怎么说走就走呢!外面在下雨呢!”
“我有钱!”殷超凡说,头也不回的走出去了。
半小时以后,殷超凡已经来到饶河街三○五巷里了,下了计程车,他呆呆的站在雨雾里,面对着芷筠那栋陋屋的所在之地!三个月不见,人事早已全非!那栋屋子已拆除了,新的公寓正在兴建,一排矮房都不见了,成堆的砖石泥土和钢筋水泥正堆在街边上,地基刚刚打好,空空的钢筋耸立在半空中,工人们来往穿梭,挑土的挑土,搬砖的搬砖,女工们用布包着头,在那儿搅拌水泥。他下意识的看着那水泥纸袋:台茂出品!他再找寻芷筠房子的遗迹,在那一大排零乱的砖石泥土中,竟无法肯定它的位置!
他呆呆的站着,整个人都痴了,傻了!芷筠不知所踪,连她的房子,也都不知所踪了!将来,这整排的四楼公寓,会被台茂的水泥所砌满!台茂!它砌了多少新的建筑,却也砌了他的爱情的坟墓!他站在雨地里,一任冷风吹袭,一任苦雨欺凌,他忽然有股想仰天长笑的冲动。如果他现在大笑起来,别人会不会以为他是疯子?或是白痴?正常人与白痴的区别又在哪里?他不知道自己在雨地里站了多久,有几个孩子从他面前跑过,其中一个对他仔细的看了看,似乎认出他是谁了,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