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哦,是吗?”狄君璞顿了顿。“我昨天吓到她了吗?”
“我是怕……她吓到了你。”心霞勉强的笑了笑。
“怎会?”狄君璞说:“我以为……”他又咽住了。“她很少去城里吗?没有读书?”
“不,她已经大学毕业了,念的是中国文学系。爸爸常说,她是我们家的才女。但是,一年前,她……”心霞停住了,半天,才又接下去:“她生了一场脑病,病得很厉害,病好之后,她就变得有点恍恍惚惚的了,也曾经在精神病院治疗过一段时间,现在差不多都恢复了,只是怕见人,很容易受惊吓。医生说,慢慢调理,就会好的。”
“噢,原来如此。”狄君璞恍然了,怪不得她那样瑟缩,那样畏怯,那样惊惶呢!小蕾从山坡上跑回来了,她失去了那只蜻蜓,跑得直喘气,面颊红扑扑的,额上都冒著汗珠了。
拉著父亲的手,她开始一叠连声的叫:“爸,我饿了!爸!我还没吃早饭!”
“好了,”心霞站住了,笑著说:“别送了,狄先生,晚上见吧!”“好,晚上见!”
狄君璞也笑笑说。
心霞对小蕾挥了挥手,转身去了,一抹嫣红的影子,消失在绿野之上。狄君璞牵著小蕾,慢慢的向农庄走回去,老姑妈早已站在农庄门口,引颈而望了。
早餐过后,狄君璞进入书房,开始整理一篇自己写了一半的旧稿。搬家已经忙完了,也该重新开始工作了。他沉入自己的小说中,有很长一段时间,对外界的一切都茫无所知,直到将近中午,老姑妈推门进来。
“听说梁家今天晚上请你和小蕾去吃饭!”她说,手里一面编织著一件小蕾的毛衣。
“是的。”狄君璞抬起头来,他的神志仍然深陷在自己的小说中。老姑妈在旁边的一张椅子里坐了下来,一面不停的做著活计。她虽竭力做出一副轻描淡写,无所事事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