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对佛教显得比较淡漠,此刻听了胜严的话后不为所动,心念一转,忽而破口一笑。胜严奇道:“二公子笑什么?”
郑济道:“大师的言语,怕是有些夸大了。佛法虽然广大无边,但弘道在人,诸神诸佛不会在人间现身,要一较长下也得通过人。若非我安西唐军发动疏勒攻防战,现在疏勒是哪一教派之天下还难说呢。在骨咄处也罢,在毗伽处也罢,甚至在沙州曹令公处也罢——究竟是人在用佛法,还是佛法在用人,这里头的微妙关系可还得仔细琢磨才行。张大都护之得焉耆自有其必然,焉耆诸寺在大都护入城之后有安定人心之大功,这一点功曹簿上不会勾销省略,对菩萨,我们自当敬以诚信与香火,感谢庇佑,至于人嘛,有时候却不可贪天之功了。大唐素来崇佛,只不过谁是乔木、谁是蔓藤,这里头的关系却得摆清楚,弄明白。”
胜严那双明亮的黑眼睛掠过一丝动摇来,道:“二公子这番言语如果能够代表郑长史与张大都护的话,那可真是叫人失望得紧啊。需知龟兹也算不上完全平定,焉耆得失也还存疑,而高昌之事,将来借重沙门的地方可还很多啊。张大都护与郑长史都是有慧根的人,我想在这件事情上他们应该能够比旁人参悟得更加透彻才是。”
郑济笑道:“我既不代表张大都护,也不能完全代表我二弟,我只是一个生意人——这才是我的本份。如今整个西域犹如处在一股滔滔洪流之中,水势绝大而人力渺小,舟行其上,顺之者昌逆之者亡,若就做生意的眼光而论,眼下若给我选择,我也一定会选择顺风顺水的大宝船登上,而不是去为逆风逆水的旧木筏强修强补——大师,你说呢?”
胜严无可无不可地嗯了一声,道:“二公子说话倒也玄妙得很,不过水势究竟如何,咱们就等着莫敦门的消息吧。”
郑济笑道:“消息自然是要等的,不过有悬念的只是时间,不是胜负。”
“嘿,二公子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