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陵惊道:“毗伽?高昌回纥?那怎么还是好事?”
“那怎么不是好事?”杨易笑道:“你不知道奇袭温宿那晚骨咄逃得有多狼狈,他去向高昌求援,就证明他觉得自己打不过我,怕了我,如果他觉得挡得住我,何必去求毗伽?所以这当然是好事。”
嘉陵道:“可是如今我军大军屯聚于西面,八剌沙衮和布哈拉的去向都还未定,疏勒内部又颇为空虚,杨将军你在东方虽然暂时取得胜利,但万一惹得高昌回纥大军西进,那岂非要将我安西都护府拖入两面作战的泥潭之中?”
杨易瞪了他一眼,冷笑道:“谁说我要拖得安西两面作战的?谁说毗伽会来的?当初特使给我下的命令,是要我独当东北之事,可他并没有限定我该怎么做!到现在为止,我并没有觉得我做错了什么!”
他语气甚冲,慕容春华在旁边解释道:“嘉陵师父,我们一月之内突袭八百里,并不是为了争功劳,而是与西征军一样,以攻为守。骨咄震慑于我军威势,他既然退,咱们就得进,如果我们不进,可取而不取,他们反而要生怀疑,那时候疏勒反而会遭受更大的压力。至于毗伽,他三四个月内是不会来的。就算他答应了要增援龟兹,至少也要等到冬天,高昌回纥的军队才会抵达。”
嘉陵问道:“为什么?”
慕容春华目视哥硕,要他来回答,哥硕知道嘉陵是代表着张迈,不敢怠慢,说道:“高昌回纥至今保留着游牧的习俗,其都城其实有一南一北两个地方,南面的是高昌(在今吐鲁番盆地),北面的是北廷。高昌回纥夏天都会举族迁往北廷,只余下部分人马留守高昌,冬天才会迁回高昌。如今正是炎夏,高昌离龟兹也有一千余里,北廷更是位于天山之北。骨咄去求毗伽,他的人得辗转二千里,等毗伽决定要来,那也得先翻过天山,然后再向西走两千多里才能到我们这里。所以现在来说高昌回纥对龟兹人是远水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