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的唐军已经干渴得连行动都有困难了,张迈心想:“回纥若再发动一次攻击,我们怕就抵挡不住了。”他现在连拉弓的力气都没了,可山下回纥却一个上午都没动静。
张迈站在灯上城垣墙上下望时,塞坎也正坐在马鞍上仰眺,隐隐望见有个人站在墙头,竟似就是那个戴着龙鳞面具的贼首!又看撑着者米尸体的双矛犹自屹立不倒,气得几乎就要挥师上山攻击,但阿姆扎等这时都只是苦劝他赶紧收兵回怛罗斯,相比于山上的唐军有斗志没体力,回纥虽然还保有体力,却已全无战意了。
塞坎踌躇不决,他引怛罗斯大军出城,深入沙漠,追击围剿将近半月,就这么损兵折将、无功而返,回到怛罗斯定要被曼苏尔、哈伦耻笑,若等萨图克回来非被处死不可!
但事已至此,情况糟糕到无以复加,就此逃回去得受辱获罪,但要是不走却更加的危险!
回纥们不知道这时山上唐军的状况,不知道他们只要多加一根手指都能推倒对方了,连续的挫折已让他们产生了心理上的惯势,认为上山攻打也一定会遭遇唐军的顽强阻击。
到中午,后勤官来报说若按照前几日那样用水,存水就只够一日,还请主将裁夺该如何办,塞坎听了心里更烦,知道要是宣布节省用水会影响军心,但这里离水源处路程不止一日,若途中再遇到堵截只怕两三日内都寻不到新水,不节制也不行,无奈之下也只好挥!”结果军中听说食水减半更是心慌。
打仗打的乃是心理,其实回纥军眼下就算食水减半其实也还是够用的,只是过惯了阔日子后忽然要节省,心理上产生了落差,便都越发的疑惧起来。
士兵和主帅之间纵不见面也似乎有某种隐形的神经牵连着,对于部属的疑惧塞坎就是坐在大帐之中也能感应得到,他已经决定要走了,只是看要如何走而已。
“走水源方向的话,可能会遇到伏兵,所以我们最好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