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身子骨比小时候好多了,喝醉了没事。”
男人裂开嘴,露出一排整齐的白牙,笑得依然憨厚,而事实上,他知道以往每次回到家中都会玩世不恭的裴东来,今天突然回来不说,而且特地买了两瓶二锅头,摆明了是想趁着酒劲说一些话。
知道归知道,他不会点出来。
这十几年来,他一向如此。
耳畔响起男人的话,裴东来心头一震,眼圈隐隐有些泛红。
正如男人所说,裴东来小时候的确身子骨不好,是典型的药罐子,男人不但每天要求他喝很苦的中药,还给他用药水泡澡。
八年如一日,从未间断!
“来,瘸子,喝!”
很快的,裴东来将悲伤情绪隐藏,微笑着端起酒杯。
“砰!”
酒杯的碰撞声打破了破旧房间里的安静,久久不散。
裴东来扬起脖子,将杯中以烈性著称的二锅头当成白水一般灌进嘴里,“咕咚”之声,不绝于耳。
男人见状,并不阻止,只是轻轻抿了一口,与其说是喝酒,不如说是品酒。
而事实上,男人以前不是这样,他以前喝酒总是喜欢拿碗喝,一口气干掉一碗,从不留一滴。
“有事?”
眼看裴东来一口气喝下二两多二锅头,面色有些泛红,男人放下酒杯,点燃一支大前门,轻吸了一口,问道。
昏黄的灯光下,烟雾环绕在男人的脸庞,隐约可以看到男人脸上的憨笑荡然无存,那双原本浑浊的眸子隐隐透着几分锋利。
“爸,对不起。”
裴东来放下酒杯,眼圈隐约泛红地凝视着男人那张仿佛刀削一般的坚毅面庞,声音嘶哑。
爸。
愕然听到这个称呼,男人那握着廉价大前门的右手微微哆嗦了一下,旋即,他的脸上又浮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