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装的是一些药。苍白的面容,精神不振,使得她脸上的皱纹越发明显,曾是雍容华贵的美/妇人,现在看起来却是十分憔悴。因为身体不佳的缘故,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是精神负担太大,最近几个月她就像是又老了十几岁一样。
儿子不肯原谅他,媳妇也没来看她了,说起来挺可怜,但她明白这是她该受的惩罚,年轻时犯下的那些荒唐事,以为能一直瞒下去,可是纸终究包不住火,东窗事发之后就是现在这种孤零零的下场。
如果让乾缤兰选择,她宁愿被儿子和媳妇狠狠地骂一顿,但可惜的是,没人骂她,他们只是不见她了,这才是让她最为难过的。
今天乾缤兰来医院拿药,最近血压又高了,时常不舒服,身边又没个人照料,药吃完了,她只好自己来医院。目前乾廷在伦敦,乾帮的事务是乾缤兰在帮忙看着,她其实从来都不缺人伺候,可是,那些毕竟不是自己的孩子,就算在身边也没那份亲切感,她还是一个人在家,一个人吃饭,一个人出门,过着深居简出的生活。
转过这个楼梯口,迎面走来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手里正拿着电话,似乎是在问对方是否已经在办公室了。
乾缤兰与这个医生擦身而过,开始她并没有在意,但走过了几步之后,乾缤兰忽然间停了下来,蓦地转身,冲着那医生的背影大喊了一声:“等一等!”
乾缤兰急急忙忙冲上去抓着医生的胳膊:“陈医生,你是陈医生吗?你还记得我吗?”
陈医生面露不悦地问:“你是谁啊,我每天接触那么多病人,怎么可能个个都记得,你有什么事就快说。”
乾缤兰眼睛泛红,情绪十分激动:“陈医生,我是乾缤兰,你还记得十九年前吗?你当助产医生的时候,为我接生……我……孩子生下来就夭折了,你还记得吗?”乾缤兰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哭腔,这令人心碎的往事,再一次揭开就等于是在伤口上撒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