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簧那里嘎嘣一声,可能已经折了。
折了机簧背弩失去作用也罢了,关键那折断的细铁条抵住了甲衣的缝隙,等下随着行动,保不准要钻进他的肉里……
康王的白脸越发地白,实在不明白,自己背紧靠椅子靠背,面对着容楚,他是怎么发现自己背上的机关的?他的眼睛能拐弯?
容楚喝茶,笑意盈盈,眼睛瞟着对面,康王背后。
康王背后,是一面墨玉屏风,毫无装饰,光滑发亮,清晰地映出了所有人的背影。当然,坐在屏风前面的人那个角度,是无法察觉的。
康王僵硬地坐着,一边示意身后护卫,将已经废掉的背弩取出,护卫用手试探地摸了摸,轻轻摇了摇头。
这背弩装的位置朝下,要想拿出来,只有康王低头脱下外袍才行。
康王无奈,咬牙想着反正一事不成,他今日布下的暗手也不止这一桩,只得勉强坐正。心中暗恨不仅被拆了一处暗手,还被折辱给太史阑赔了罪,着实亏到了家。
容楚已经不理他,转向太史阑,深情款款地道:“夫人,诸位大人送来的满月礼,咱们还没瞧过。”
太史阑听他那一句夫人叫得绵软,眼角一瞥,这家伙脸庞微俯,微微倾斜的眼神醉人,又在趁机调情。
“是,我也很期待。”她低头喝茶,虽然不太确定他要做什么,但配合就好。
官员们则面面相觑——没听过这么恶形恶状的主家,当人面要拆看人家礼物?
“夫人家乡有个风俗。”容楚满嘴胡扯,“亲友送礼当面拆看,当面赞美,以示欢喜。如有合心礼物,当即用上,也算彼此共享喜气。”
太史阑心想这家伙又在胡说八道了,不过胡说八道得歪打正着。
官员们听着,倒有几分欢喜,他们都知道自家备的是厚礼,不怕拿出来丢人,如果能被国公和总督看中,当即佩在孩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