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船头有用深红篷子盖着的一块地方,所占面积不小,心中早在猜疑“不会是大炮吧?”,嘴上却道:“不知,望海姑奶奶教我。”
海姑奶奶笑得得意,手指一弹,一个黑面有疤的男子呼啦一下掀开一片篷子。
黑黝黝的炮台露了出来。
四面响起一阵惊叹之声。
海姑奶奶笑得越发志得意满,太史阑不动声色盯着那炮台,乌青的铁质炮口在日光下光芒沉敛,走近了似乎还能嗅到火药淡淡的硫磺气息。
她目光一转——这深红篷子盖着的还有两处,嗯,三门炮台……
“你倒是镇定。”海姑奶奶忽然用手指蹭了蹭她掌心,笑道,“居然一点汗都没有。”
“姑奶奶这话说得奇怪。”太史阑不避不让,扬眉反问,“见着这炮台,惊讶感叹或可有之,为什么要流汗?”
海姑奶奶眼珠子一转,轻轻拍了拍自己脸颊,“是,是,我说错了,你责罚我吧。”
“责罚”两字说得轻软飘荡,浑不着力,衬着她盈盈扬起的眼眸,饴糖般软腻的眼神,和那有意无意倚靠过来丰腴肉体,好一场软玉温香销魂窝。
太史阑看见海匪们既羡又妒的眼神,和一旁辛小鱼微带阴冷的神情。
还有司空昱微微担心的眼神,他似乎背对这边站着,但浑身绷得很紧,一条腿向后微撤,似乎随时准备弹跳起来,扯了她就走。
他大抵是怕她忍耐不住忽然反脸?
太史阑唇角一扯,低头,伸手拍了拍海姑奶奶的脸,低声笑道:“嗯,罚你一个重的。”
海姑奶奶格格笑了起来,声音清脆如银铃,一瞬间容光焕发,如少女青春重来,想来心中很满意。
司空昱绷紧的背稍稍放松,却又困惑地回头看一眼——他总觉得现在的太史阑变了,以前她宁可玩刀子,也决不肯让这些庸脂俗粉污染自己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