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车窗,水晶玉石平面不够平,他的小手微微红肿,他却毫无察觉,眼看着一骑追来,果然是麻麻。
他在哭,泪水哽咽中又忍不住微笑,麻麻从来不会放弃他的。
景泰蓝不哭了,也不再叫,几乎在看见太史阑策马追来的那一刻,他就渐渐安静下来。
他怕哭得厉害,泪水模糊了窗户,他就看不见麻麻了。这窗户很讨厌,打不开,还擦不清楚,他用车帘拼命擦车窗,将脸紧紧贴在车窗上。
太史阑就看见她的大脸猫,因为用力过度,脸被车窗挤得扁扁的,长长的带泪的睫毛都快给折断了。
这样子看起来很滑稽,但谁也没心情笑。
景泰蓝双手紧紧贴在车窗上,好让自己不被起伏的马车颠开,他很想冲出去,很想叫停马车,很想蹿上麻麻的马,永远不下来,让麻麻一抖缰绳,像她之前说过的那样,母子俩隐姓埋名,浪迹江湖,过最潇洒自在的日子去。
他知道麻麻会答应他的。
可是他不能。
在麻麻身边,他真正懂得的,是一个男人的责任和担当。
他只能将脸凑得近一些再近一些,好多看麻麻一眼,再一眼。
马车里孩子默默无声,马车外太史阑一言不发。
护卫的队伍面面相觑,从没见过这样的送别,孩子不闹,送行的人不说话,两人都不叫停车马,只是这么跟着,一路又一路。
这一路相跟的心碎。
眼看着跟着山坡,跟过低岗,从黑夜跟到黎明,已经是长长的一段路。护卫的家将实在看不下去——难道要一路跟到丽京?这两人这样不眠不休,难道等着折腾出病来?
“太史大人!”他高声叫,“送君千里终有一别!请放手!你们终会再见。三公说过,不超过半年!”
他又跃上马车,从气窗里对下头的景泰蓝道:“陛下!请休息!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