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连城想了一会才想起来,他最初重伤下山时,似乎有人和他说过这事,然而他痛得神智混乱,哪里在意,只胡乱挥了挥手,此刻清醒了些,随口一问,“什么罪行恶劣?杀人了么?”
“十三个!”那护卫道。
纪连城闭着的眼睛忽然睁开,“什么?”
“那小子不知道用什么办法,一下子杀了十三个罪囚营士兵,问他他也不说,虽说罪囚营士兵人命贱,可杀了这么多还是要抵命的,不然不足以平息事端。”
纪连城沉默着,烛火下神色变幻不定,忽然道:“这人名字?什么出身?”
“他叫邰世涛,原先上府营的佰夫长,听说侦查敌情时无意中发现西番用以进攻北严的密道,立了大功,之后却因为得罪晋国公容楚,被容楚断了他飞黄腾达的机会,打了八十军棍,一捋到底,后来辗转被发到罪囚营。”
“容楚?”纪连城眼睛一睁,“这小子怎么会得罪容楚?”
“听说是因为他的部下无意中得罪了容楚手下,他为部下求情顶撞容楚,被容楚抓住他的错处,说他擅自出营,不尊将令,无视法纪,如果人人都学他这等狂妄肆意,军队将不成军队,为谨严法纪,这等人不该奖赏应该重罚,当即打了他八十军棍,发还上府大营,上府大营也是有规矩的,有罪士兵不能再在上府营任职,又发还西凌行省,据说一不小心又得罪了西凌行省军法司的人,最后被发到了咱们这里。也算这小子倒霉。”
纪连城沉吟着,“这人平日脾性如何?”
精兵营的人和罪囚营的人住处相邻,一向对相互比较熟悉,这护卫道:“这小子平时好脾气,不过眼睛里揉不得沙子,有时候他会让出口粮给生病的人,也会主动承担罪囚营最苦最累的活,但有时也会和人打架,受不得欺负,最最不能忍受的是有人提起容楚,和一个赞扬容楚的士兵大打出手过。谁提容楚他都一副仇深如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