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不要再干傻事,你带手下擅自闯营那是死罪,如果不是运气好,误打误撞发现密道,可以将功补过,你现在怎么收场?”
“那不是没事了嘛,我福大命大呀。”邰世涛开朗地笑。
“还没恭喜你。”太史阑心情也很好,“听说边乐成没打算追究你闯营之罪,你又立了大功,回去后不仅无罪想必还能提升,你算一员副将。”
邰世涛似乎在微微出神,随即便笑了,诚恳地道,“是的,姐姐,有你在,我便觉得我是副将。”
两人相视一笑,都觉得心意平适,太史阑是由衷高兴,而邰世涛,为她的由衷高兴而高兴。
随即他便转了话题,坐到太史阑身边,和她谈身体,谈战争,谈和景泰蓝的意外相遇以及景泰蓝的“英勇”,景泰蓝立即来了劲,两眼放光,小脸激动得通红,不住纠正他讲述中不够精彩之处,比如他绊了对方一脚如何计算精准而阴险,比如那西番兵抓住他脚腕时他如何惊掉了魂,又如何智勇双全,用他的无上智慧和英勇,将那家伙放倒了……
小子现在历练多了,口齿伶俐滔滔不绝,太史阑听着,心中却起了淡淡的怜惜——就在前不久,这孩子看见死人还惊吓恐惧,躲在她身后不肯面对,可如今,他已经能自己使计放倒几个西番兵,战争和离乱果然能予人成长,可是这样成长,其间付出的童真的代价,又要如何弥补?
这个不满三岁的孩子,独自拔刀向敌,被血溅了一脸,要吐又要哭的时刻,他是否内心也忽然感觉到一霎的寂寥和空凉?
那种世人围拥无数,可在真正的危险中,只能靠自己的空凉。
这是她一直想要教会他的,是她自知道他的境遇和身份后,便狠心要锻炼他的事,然而当他当真做到,她又不能避免心酸。
就如此刻,看他得意洋洋大吹特吹,可是真正面对那回忆,他声音免不了惊恐犹在几分虚浮,亮而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