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头顶阴影,一抬头,看见半座床弩探出箭楼平台外,卡在了孔洞处,沉重的弩身压垮了半边柱子,以至于砖石掉落。
如果刚才太史阑还在那位置,必然会给床弩扯动的千钧之力撞得吐血落城。
按说床弩底部已经固定,但想必这箭楼四面敞开,迎风落雨,又缺少保养,铁质的锁扣质量又不太好,腐朽得厉害,刚才被张秋系绳下城逃生,再临死拼命一扯,居然将底扣给扯断了。
幸亏孔洞直径比床弩窄,最后关头卡住了床弩。
可是此刻情境依旧危险,床弩在头顶摇摇欲坠,因为连续震动,两座弩都已经松动,看样子随时可能脱落,一落下来,就会伤到正在下方的太史阑。
“给我射她!给我射她!”底下忽然传来一声大喝,西番的主帅已经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连连叱喝。
那边苏亚和护卫们拼命赶来,但箭楼半边已毁,铁梯砸坏,太史阑所攀的那面城墙正和扶梯那一面相反,苏亚要想办法绕过两面墙才能救她,偏偏墙缝生满滑溜溜的青苔,几乎无可攀援,苏亚正一连声的呼叫拿绳子,又取刀一点点插入石缝,靠近太史阑。
底下箭出如雨,几乎已经放弃了对城头的攻击,目标全向太史阑,西番兵似乎也意识到这个女子此刻对北严的重要性,拿下她就是拿下北严一半。只是箭楼更高,射程不及,大多稀稀拉拉钉在太史阑脚下。
而此时人人紧张,都盯着小心翼翼挪动的太史阑,也没人注意到,西番军队的阵中出现骚乱,先前那一线长驰的黑影,此时竟然已经破千军万马,进入城内,借着熟悉的地形,东弹西射,快速穿插,已经将要横穿军阵,射到阵前!
西番兵抽出相当一部分人前去拦截,但那影子所到之处人仰马翻,人体似翻飞的血花一般四散,无人可近他三尺之地。
大旗下西番主帅眉头紧锁,一边看看后方骚乱,怒道:“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