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阑毫不心疼地耸耸肩——到了这地界,PSP就是废塑料,还不如一块切糕顶用。
河水里的那个男人趴在圆石上,看那个奇装异服的家伙忙忙碌碌捡破烂,强盗一般将值钱的不值钱的全部塞进那个古怪的大盒子里。
他微微上挑的眼眸眯起,那光芒与其说是兴味不如说是危险。
他的东西,也有人敢拿?
上次拿过他东西的人,骨头都化灰了……哦不,没有骨灰。
河中人手指一动,扣住了一枚石子,随时准备招呼下这旁若无人的奇怪少年,但随即他眼神一凝。
那小子在干嘛?
草地上,太史阑捡齐了所有衣服,还拣了几只精巧火折子,仔细研究了用法。最后才选了一件宽大的交领白袍,套在自己身上。
河中人忽然皱了皱眉毛,他觉得这整齐的白袍似乎有哪里不对,只是一时想不出来。
太史阑套上白袍,在昏迷的女子身上翻了翻,找出一盒胭脂,全部抹在自己衣服上,那种膏状胭脂粘腻鲜艳如血,她身上顿时看起来血迹斑斑。
河中人看她举动,先是一怔,随即若有所悟,眼神一闪。
这小子哪里是对自己处境毫无所知?分明是知道外围有护卫,也知道他在河里,这是打算扮成他,好冲出重围了。
这人从天而降却不动声色,陌生环境里瞬间计成,那种沉着冷静,还有那种当主人面耍诡计的坦然,当真……无耻得有大将之风。
他唇角勾起一抹有兴味的弧度,也不管未着寸缕,缓缓从水中立起。
因为不想掩饰,男子出水的声音在静夜里很清晰,半蹲着背对他忙忙碌碌,其实一直偷偷听他动静的太史阑霍然回首。
眼眸瞥过,一片玉白的光晕,昏暗的夜色都似乎亮了亮。碧水中裸身行来的人,姿态坦然,容颜明净,每一步伐,都在夜的轮廓中勾勒属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