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朋友,从二十二岁到三十六岁,我成了他第一个真正的朋友。
十四年的孤单,有了一个朋友,我是放开的,我接纳他所有的一切,摸着尸体的手,我可以拉着,冰一样的冷,我不怕,身上的一种诡异的味道,我不怕,甚至我觉得很美好味道,他尽管用了一种香水掩盖着,但是那种味道是无法掩盖的,但是我不烦,甚至我慢慢的喜欢上了。
柯明喆像一只刺猬一样,看到有人来了,就是团在一起,外面全是刺,你碰不得。
我最终让他放开的时候,是在我们喝了十八次酒后,那天他捂着脸哭了,哭出了十四年的孤单,十四年的一种寂寞,这种是无法坚守的,没有一个人可以干到十四年,只有他可以。
他坚持着父亲的一种信念,那是送生,一种善事。
从这天开始,我们就是哥们了,我们在一个被窝里睡,他的身体总是冰冷的,但是我没有一丝丝的烦意。在这里我声明,我们不是同性恋,只是哥们,我们都喜欢的是女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别想多了。
我了解了一个炼化者的全部世界,我们在一起一呆就是三年,一直到柯明喆三十九岁的时候,结婚,离开了这个地方,我已经了解了全部,我要把这些东西写成小说,他一直不同意,他告诉我,这里面的世界,你说出来,就像天机一样,会损坏你的身体的,甚至于是死亡。他不同意,一直不同意,我现在执意要写这篇小说的时候,柯明喆已经离开了中国,到澳大利亚定居了,他的儿子已经三岁了,这就是过了七年了,我四十五岁了。
我再坚持写下来,电话里的他还是不让我写,他说会倒霉的,我再坚持,他就沉默了。
此刻的他,在澳大利亚过得很幸福,有了自己的农庄,给我发现照片,很美。
这次我坚持,他就没有再说什么。因为,我拿到了他的日记,还有他父亲的日记,柯明喆和他父亲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