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空留露。君善抚琴我善舞,曲终人离心若堵。只缘感君一回顾,使我思君朝与暮。魂随君去终不悔,绵绵相思为君苦。相思苦,凭谁诉?遥遥不知君何处……”
默默地唱着,船娘已满眼是泪。
她的小姐无论是美貌、才华还是性情,都是无可挑剔,可上苍偏偏容不得这完美,硬要用令人绝望的痼疾,抹煞她追求幸福的权利。她的宁珂啊,只能在古诗词心旌摇曳,只能在柔美悠长的乐府中哀怜自伤……※※※※※※※※※※※※※※※※※※※※※※御史右台衙门,侍御史周矩衣冠整齐,端坐在大堂之上,手握惊堂木,面沉似水,双目如电,两班执役分列左右,手持水火棍,庄严肃穆,问题是……大堂上什么都没有,空空如野。
两边站班的衙役队列中,站在班首的分别是正班头和副班头,两个人偷偷瞟一眼周御史,又互相使个眼色,你向我呶呶嘴儿,我向你瞪瞪眼睛,神色诡异,却一声不吭,情形说不出的古怪。
又过了许久,班头实在按捺不住了,轻咳一声道:“御史,今儿……人犯真的会来自首吗?”
周矩把眼一瞪,喝道:“君无戏言!圣上说他会来,他就一定会来,候着!”
“是是是……”
班头不敢再说,连忙归班站定。
御史左台是来俊臣留下的那班人,这些人现在基本上都垮了,一时没有那么多御史顶上来,很多事情都由本来只负责地方府县军民官绅监察检举的御史右台暂时兼理。周矩是御史右台侍御史,他奉旨兼了左台的事务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弹劾薛怀义。
如今武则天专宠二张,薛怀义无所事事,变倍加厉地搜罗弟子,出家人是不纳税的,很多人为了逃税,都拜到薛怀义门下。别人想当和尚需要祠部审查批准,薛怀义这儿却是不需要的,而且没有哪个衙门敢不承认他剃度的和尚不是和尚,偏偏他手下的和尚又是不用守清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