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前扶住,在她耳边低低耳语了几句,小蛮一听,便道:“当真?喂,你们干嘛非得障车啊!这‘下婿礼’有文有武,武曰障车,文曰催妆,叫二郎吟一首催妆诗不就行了么,何必要用武的?”
高莹振振有辞地道:“嘁!你家杨二是一员武将,学措大吟什么诗啊!再说我们都是习武之人,谁喜欢吟诗作赋那套酸啦吧唧的玩意儿,当然是舞枪弄棒才有意思,你们说是不是啊?”
众女卫纷纷应是,把小蛮急得不行,还是兰益清心软,见小蛮是真的急了,才笑着揭破谜底,道:“好啦好啦,小蛮姐姐,你放心吧,我们哪会真把姐夫打得鼻青脸肿啊,这棒子是秸杆儿做的,怎会打疼了人。”
她一边说,一边用两根手指拈着那红稠裹着的“棒子”转了转,瞧那轻飘飘的样子,果然不是真的木棒,小蛮这才放心,恨恨地瞪了恶作剧的高莹一眼,高莹向她扮个鬼脸,嘻嘻一笑。
这时一个郑府家丁气喘吁吁地跑进院子,叫道:“快些,快些,新郎的车队快到府前啦!”
兰益清听了娇呼一声道:“姐妹们,走啊!障车下婿去啦!”
一群女侍卫兴高采烈地举起“棍棒”向府外冲去,几个宫娥也赶紧上前扶住小蛮,道:“都尉快快回房,新郎倌儿到了。”
谢小蛮被几个宫娥扶着回到房中,在妆台前坐了,一个宫娥便把一柄鹅毛羽扇塞到她的手里,道:“都尉,一旦出了闺阁,千万以扇遮面,不曾交拜之前,万勿撤下羽扇以面示人,切记,切记!”
谢小蛮答应一声,持扇在手,望着镜中那副娇媚得有些陌生的容颜,痴痴地想:“我……这就要嫁了么?踏出这道房门,便做了二郎的娘子,一生一世,再不分离?”
※※※※※※※※※※※※※※※※※※※※※※※※※夕阳柔和温暖得像高邮鸭蛋的蛋黄,杨帆骑着一匹通体雪白、绝无一根杂毛的骏马,头戴五梁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