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这吴广德喝得酩酊大醉,看这情形倒不虞泄了奸情,鲍银银安心不少。
吴广德挪了下身子,呼道:“好渴,娘子,打杯水来。”
鲍银银应了一声,挣脱他的怀抱,去倒了杯水来,吴广德闭着双眼,迷迷糊糊的解了腰间护身的配刀,往枕旁一丢,肩上搭着的褡裢嫌硌人,也解下放到一边,里边有些做生意赚来的金银锭子,因为一头垂在榻边,沉甸甸的,一松手就滑落地上,发出“咚”的一声响。
吴广德大醉之后已然有了睡意,等鲍银银拿了水回来,吴广德“咕咚咚”灌了个饱儿,打一个酒气熏人的嗝儿,酣声便即起来。
“夫君,阿德?”
鲍银银试探着唤了他一声,又轻轻推了推他,见他毫无反应,这才轻步走向柜后,向马桥招了招手,向外使了一个眼色。
马桥探头向外看了一眼,见那从大梁回来的商贾吴广德已呼呼大睡,连忙蹑手蹑脚地走出来,站在屏风后面急急穿戴起来,鲍银银也不敢作声,只是帮着他匆匆穿戴,两个人好似演默剧似的。
马桥穿戴已毕,趿上靴子,正要逃出房去,忽然觉得还差了点儿什么,猛然醒起方才匆忙搂了衣服鞋子逃到柜后,头上的幞头竟然忘了拿。
马桥四下一望,不禁吓了一跳,他的幞头就在枕边,正被吴广德的腰刀压住,幸好吴广德喝得大醉回来,否则自己必定被他发现无疑了。
马桥赶紧指指吴广德枕边幞头,鲍银银扭头看了一眼,有些害怕又有些紧张,她迟疑地看着马桥,马桥恼了,作势跺了跺脚,又向吴广德使劲努了努嘴儿,狠狠瞪了鲍银银一眼。
鲍银银犹豫片刻,把牙一咬,就转身走去,她轻轻从吴广德身边抓起那口腰刀,又飞快地跑回马桥身边,声音微微有些发颤,小声道:“这样成么?他回来,可是有坊里成亲人家看到的,你把他杀了,如何不惊动官府?真要杀他,莫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