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浓的像是墨,化不开。
房间里的灯幽幽如豆一般,照不亮所有的角落,包括司徒慎的胃上面的某个地方。
打火机砰砰咔咔了半天,才有火苗簇起,找出来的烟被点燃。凑到薄唇边,一口吸下去,红彤彤的火光迅速退到尽头,一整根烟有大半截都燃成了灰烬。
已经记不起来多久没有再抽烟,烟雾吞吐不出来,呛得惊天动地的咳了起来。
一边捂着薄唇,一边将剩下的烟蒂都摁在了烟灰缸里,因为嗓子里被烟卡的疼涩感,让他深邃的五官有些些的扭曲着,看起来很是狼狈。
好不容易平缓了呛咳,司徒慎抬手在蹙着的眉心上按。
黑眸哪怕没有闭上,也还是会浮现出今天在g大校园时,她那双眼角微微上挑的眼睛,一瞬不瞬盯着自己的样子。
那里面脉脉的眸光,甚至不悲不喜。
现在仔细想想,他似乎有些懂了,却又不想懂。
因为他害怕,怕那是……绝望。
好吧,我同意离婚。
司徒慎觉得自己就像是被人当头给敲了一棒子,太突然太震惊,随之而来的是漫天漫地的沉怒。
从俩人领证结婚的那一秒起,他似乎就已经习惯了对这段婚姻的不在意,同时也知道她的在意。所以也深知,无论他做了什么,她都不会舍弃这段婚姻,就像是他在每次提出离婚时,也都会听到她说不。
就像是无论什么时候,无论发生过什么,她始终都会在那里,始终都会守着婚姻,把这一切都当做理所当然。
他从来没有思虑过,或者可以说从来没有想过,离婚这两个字,会从她的嘴里主动的提出来。
怎么会,怎么可能从她嘴里说出来?
可她现在说,离婚……
“雨桐的孩子已经没了,跟我没有任何关系。一切都解决好了,她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