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有听到任何声音。灯光自门板缝隙中透出来,带着一丝不详的血光,空气中隐约有种腥臭的味道。
夜叉心中一紧,大叫“真衣”,上前推开门,整个人立时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小小酒馆里尸积如山,离开前还在歌舞饮酒的渔夫们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脸上尤带着未消的笑容与醉意,鲜血不停地自七窍中涌出,乌黑浓郁的液体淌了满满一地。所有人都死光了!横生组留在这里监视他的那两个人,还有他的妻子也都死了。千叶真衣就死在中央的那张台桌上,衣服半褪,妙处纷呈,仿佛只是睡着了。夜叉呆了片刻,出一声嘶心裂肺的嚎叫,猛得扑上去抱着妻子的身体放声大哭,边哭边喊:“是谁,是谁干的!”
“井边真雄?”
一个冰冷的声音突然响起。
夜叉身子一震,止了哭声,缓缓回头。
一个留着山羊胡子的老头正站酒馆门口。他穿了一身青布的长衫,袖口挽起,露出雪白的衬里,头和胡子打理得整齐光亮,板着面孔垂手站在那里,仿佛是从历史剧中走出来的中国大家族的管事。
井边真雄?多么陌生而又熟悉的名字。夜叉几乎快要忘记这个曾经属于自己的名字了,悲伤与愤怒又让他的思维有些迟钝,看着老人好一会儿,他才意识到那是在叫自己,哑着嗓子问:“你是什么人?这是你干的?”
长衫老人自袖子里掏出一张照片竖起来,问:“你刚才是不是送这个人上了船?”照片里的年轻人戴着眼镜,斯文秀气,目光认真而执着,正是雍博文。
“这是不是你干的!真衣是你杀的!”
夜叉大叫着,充满血丝的双眼死死盯着长衫老人,蓦得出一声野兽般的吼叫,猛扑上去。
老人抬手凌空一扇,出啪的一声脆响,凶猛冲上来的夜叉还没等接近,就被扇得倒翻出去,跌在尸堆上,左半边脸又红又肿,变了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