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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出家之人,原本只应一心向佛,不该议论这些俗事,更不该将座下弟子分别对待,按着弟子们旧日的身份去计较长短。可身在红尘,谈槛内槛外的区别都是虚妄。觉远庵源自前朝遗贵,历年以来靠的都不是香客供奉,而是靠皇家从私库里拨银子。兼之庵内收留了许多贵门守节寡女或是德行有亏的罪女,与朝廷上的联系就更加千丝万缕。
一个皇子妃已经足够身份特殊,何况这皇子又继承了大统。
也许一个差池,全庵上下就要因为此事受牵连。
“师姐,关于忘缘……还是去商量了主持再做决定吧。”
“自然是要禀报主持的。”执法老尼转身朝后堂而去。
这一夜,主持房间的灯火子夜才熄。
到了第二天早课的时候,女尼们便得知了最新消息——忘缘因犯口舌之罪被罚洒扫全庵百遍,待棍伤一好立刻执行。
女尼们全都凛然。
全庵上下一百八十间禅室以及几大院落,全部打扫一遍起码要三天,扫百遍,不花一年时间是办不到的,还得起早贪黑昼夜不停地干活才行。而且庵里的规矩,受罚弟子不得耽误正常早中晚课和日常修行。
这就是说,忘缘在接下来的一年里别想睡一个囫囵觉。
完完全全的苦力惩罚。
不知底细的女尼都为人缘极好的忘缘鸣不平,但偶尔有一些知道她来历的,便缄口不语,讳莫如深。
忘缘伤势不轻,浑浑噩噩睡了一宿,早起就听见执法弟子前来传令,命她速速养伤早日领罚。她趴在硬梆梆的床铺上沉默一会,低低应了一声“好”。
……
……
对于觉远庵里的事,远在京城的如瑾尚不知情。
这个早晨她洗漱穿戴好了,吃过饭,就坐在长平王府的花厅里提审罪人。
说是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