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是,当爹的能这么开儿子的玩笑吗?只有极其亲密的平辈朋友才可以吧?
如瑾心里蹭地冒起了火,慢慢抬了眼睛,毫不避讳地盯着为老不尊的皇帝。
“妾身未嫁时循规蹈矩,从不做违礼之事,不知是谁在皇上跟前编排胡说,竟说妾身‘勇悍’?妾身又不是那上战场杀敌的大将军,说这种话的人是什么居心?是在讽刺皇家选儿妇的眼光不好,还是直接讽刺皇家本身就是不知礼数的粗鲁氏族?皇上听了这样的话,当时就该把那人拖出去打一顿乱棍,好让他知道什么叫做皇威不可犯!”
又道:“妾身谨守女子之礼,从不迫夫君做事,这次是王爷浪子回头立志上进,妾身觉得,全是皇上教子有方。妾身恭喜皇上。”
说着深深行了一个福礼。
长平王低了头,用以掩饰唇角的弧度。
皇帝的笑容略有些僵硬,隔了两息才说,“这还不叫‘勇悍’?好利的嘴。”
如瑾道:“妾身据实陈情罢了。”
长平王将话接了过去,“适才儿臣进来,见父皇似乎还在批折子?您要多多注意身体才是。今日您感觉如何?不知您叫儿臣进宫有什么吩咐?”
皇帝简短地说:“还好。叫你们进宫,是听说蓝氏有孕,想发些赏给皇孙。”
“多谢父皇。”长平王只当听不出理由的生硬,还主动解释,“原本该早点给父皇报喜,只不过蓝氏的胎尚未坐稳,又念着父皇日理万机,儿子不敢拿小事打扰。”
客套话罢了。这种事按理是往中宫报,现下中宫无人,一个侧妃有孕的确没有直接报给皇帝的道理。可长平王这么说,皇帝还真接了话头。
“这是你的错处。添子嗣岂是小事?错了,赏就没有你的份了。”说着就叫康保,“去将前日贡上来的东海紫玉如意找了,给蓝氏安胎。另叫管库的人挑上好的药材补品送去老七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