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佛堂也嫌奢华些……
长平王的话反复回响,张六娘眼睛酸酸的,心里堵得难受,却一滴眼泪都掉不下来。
他可真狠!
连王府都不让她住了。
安国公府自顾不暇,皇后遇害后一个多月不见皇帝表态,堂堂国母薨逝竟连丧事还没办,张家的处境可想而知。她从来都没得过娘家什么助力,现在反而更加被娘家拖累了。
长平王敢私自把她轰出王府,就是看着安国公府要不行了吧!
张六娘越想越心酸,想着父母亲族全都不管她,就连身边的奴才们也在下房里不肯来见她,天地之大只剩了她一个人孤零零的,真是不如死了干净。
她才不要去觉远庵里被老尼姑们欺负!
那些个满口菩萨的女和尚,私下里钻贵门内宅钻得最勤,势利得很,好一些的只图夫人小姐们赏些香油钱,坏一些的帮着妇人行阴私事,没少缺德。她一个无依无靠被逐出王府的女子落到她们手里,还有好活么?觉远庵是出了名的严苛呢。
慢慢挪动身子,张六娘将沾了鞋印的白绫又拿了过来。重新摆正绣墩,站上去,将白绫搭在架子床的上梁。
这次系的是死扣。
脖子套进去的时候,她略有犹豫。
愣了一会,长平王临走时冷到骨髓的那一眼,再次出现在她的脑海。
罢了!她闭了双目,紧紧抓着绫子,一用力,踢倒了脚下的绣墩。咚的一声闷响,圆滚滚的墩子溜到门口,被一双穿着皂靴的小脚踩住。
林十一不知何时走了进来,脚下轻轻一拨将绣墩放好,不慌不忙走到腿脚乱蹬的张六娘身边,抬起精细的小胳膊抱住她,轻而易举把她摘了下来。
张六娘被放在了床上,捂着脖子干咳,脸色紫涨,十分狼狈。
林十一将绞头发的剪子也收了,对同伴说,“这回不能放任她,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