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激涕零到有些失了体统的叩谢,当着手下的面,他却一点不觉得丢脸。
比起命,脸算什么?
原本对徒弟之死的猜测,对长平王和皇后关系的猜测,都在此时被挑明了。花盏浑身都在冒汗,冷风一吹,衣服贴在身上冰凉凉的。在庆幸保住了性命的同时,也战战兢兢的琢磨那个“暂且”是什么意思,难道……以后还有丢命的机会?
“起吧。”长平王道,“你以前做什么以后就还做什么,本王既然留了你的命,也就不动你的位份。你以前在凤音宫伺候,但以后只能是这里的人,死了,也是这里的鬼,懂么?”
“懂!懂!奴才明白!奴才从来没有做过违背王爷的事情,请王爷明察。”
“要是做过,你此刻还有命吗?”
花盏擦汗。
长平王随意地说着:“你不过是个幌子,皇后在内侍里安排的眼线都藏在你身后,六喜是个老手,身上还带着不弱的功夫,你那徒弟最近也不安分。不过他们藏得再深,本王都能挖出来除掉,所以……”
“所以奴才任凭王爷驱策!”刚刚站起的花盏膝盖一弯,又跪了下去。
来王府侍奉好几年了,他还是第一次知道皇后派自己来这里的目的,前后许多事一联系,脉络就清晰起来,以前不少疑惑的地方也渐渐明白——自己,果然是个招风的幌子。
如果长平王没有深挖的本事,那么一旦出了什么事,先被处置的岂不是他这个幌子?
不由,心中就起了怨愤。
反应并不慢的他,第一时间做出选择,表了忠心。
换来长平王满意的点头:“你果然不笨。”
花盏暗道赌对了,叩首再拜:“奴才是凤音宫来的,王爷留着奴才的位置不动,那么奴才能做的,就不只是伺候王爷。”
长平王“嗯”了一声,不置可否,让他起身归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