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魔。”
心魔。
如瑾想起《金刚经》,不由念出:“凡有所相,皆是虚妄。”
执念太深,久而久之,便成了心魔吧。
长平王说:“一念觉悟是佛,一念迷惑成魔,佛家的道理很有意思。张六娘自己偏执太过,别人是谁都救不了她的。”
“王爷若对她稍微和善一点……”如瑾说了半句,便自己也否定了这个想法,继而道,“这也没用。即便她能做堂堂正正的王府主母,调度内宅,管理姬妾,可这心魔,也只会让她成为第二个皇后。”
深宫几年,耳闻目睹,皇后平衡嫔妃的手段像是阴雨季节里的潮寒,那是无声无息深入骨髓的,种种绵密细致之处,不能言说。张六娘的言行举止很像姑母,皇后若是点心模子,她便是模子规矩出来的糕饼。
长平王随意笑笑:“这样让她发泄一通也好,如果各条道都走不通,说不定她能顿悟,立地成佛了。”
香缕却是枉死。
“王爷打算怎么处置连荣?”
“王妃送我的礼,岂能不收着。几年来,这连荣也没少做不讨喜的事。”
原来他早就知道。
那么张六娘的奉献,越发显得苍白可叹。如瑾觉得屋中很闷。
冬天门窗时常紧闭,短时间的通风不抵什么用,烧着火笼,燃着香,越发让人觉得呼吸艰难。
长平王看看她,注意到她脸色的变化,一抬手将她抱了起来。“睡觉,理会那些人作甚。”他把她抱到床上,帮她脱衣服。
如瑾连忙拦住他自己动手,叫了丫鬟进来帮忙盥洗,到隔间换了寝衣才披发出来。
这是她第一次留宿锦绣阁。
奢华的布置,松软的床被,身边躺着手足相抵的男人。两个人的头发缠在一起,像是两条原本方向不同的河,终于在某一处渐渐交汇,然后再也分不清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