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大红色的喜褥,一块纯白的宽大帕子铺在褥上,那是新婚之夜承接女子初血的。洞房夜的清晨,宫里来的贺礼嬷嬷们会收了这条帕子,检查过血迹之后封在锦盒中,带进皇宫去交差。
没有这个,她算什么皇家妇。
无比尴尬地主动提起,张六娘红着脸,心如擂鼓。
出嫁之前,乳母嬷嬷私下里已经将闺房之事教导过了。那种让人羞窘至极的事情,每一想起都让她不敢抬头。
只听长平王说:“那个啊,你自己解决吧。”
什么?
张六娘顾不得害羞,愕然抬起脑袋。
什么叫自己解决,自己怎么解决啊!她羞愤地瞪着眼前的男人。
可是只换来对方无所谓的微笑:“怎么,你想到哪里去了?随便割破哪里,滴几滴血上去便是。”
张六娘几乎晕过去。
“好了,今夜就这样过。本王喝多了酒头疼,而且也没心情。”
估计就算没喝酒,他也不会有心情吧。张六娘无比黯然的想。
长平王站起身,随意弹了弹衣袖,然后慢慢走到床边,脱掉外衣,拉过枕被躺下了。临睡前还说:“生在安国公府,嫁来这里,你都是身不由己。既然你只求一生平安的容身之所,本王给你就是。其他的,不用多想。”
七月份的炎夏,张六娘浑身发冷。
她紧紧看着大红喜床上怡然安睡的男人。他怎么能这样和她说话,他怎么敢?!
一瞬间张六娘特别希望自己变成头脑简单的七妹,等天亮了就冲进宫里去,将新婚这天所受的一切耻辱都一股脑说给姑姑听。然后,冷眼看着姑姑收拾这个不知轻重的男人,等他熬不住了,再享受听他求饶的乐趣。
那样才解气。
她攥紧了拳头。
可是床上的长平王很快就进入了熟睡,呼吸均匀,睡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