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凤椅上尊贵的姑姑,听她说话时也会看着她,而不是居高临下的一侧头。
满屋子的红帐子红帘子红桌布,红成一片燃烧的火海,将她包在中间烤。
“……王爷,听说您吃多了酒,现在好些了么?”
她开始寻找话题打破令人窒息的静默。
得到的回应是一声“嗯”。
长平王擦完了手,扔掉帕子,终于肯抬头看她。
可是这看还不如不看,张六娘不知道新郎看新娘会用什么样的目光,可却知道一定不会是长平王这样。“妾身给您倒杯茶。”她被那双夜空似的眸子看得不自在,借口转开了身,拿起茶几上的浮雕鲤鱼壶。
壶是冷的。
她只得又将壶放下,回头解释:“茶水冷了,妾身叫人来换热的吧。”她想顺势露出笑容缓和一下气氛,不过试了试,没挤出来。
长平王靠在椅背上,问:“你为什么不高兴?”
张六娘没听明白,微愣。长平王就说:“‘只要在府里给我留方寸之地过活’,这话是谁说的来着?”
这下张六娘听懂了。
原来长平王在拿除夕宫宴的事情质问她。果然他对此心怀芥蒂,果然今日的冷遇不是无意?因为她曾经说过只要能进长平王府就不计较位份和待遇,所以当他看出她对独守新房心怀不满,就拿旧话堵她的嘴?
……总之我是不想嫁给六王爷,如果您能帮我,我不求正妃侧妃之位,也不求您能正眼看我,只要在府里给我留方寸之地过活就好了,您就当在家里养了一个小猫小狗样的活物。
这是她那晚冲口而出的原话,她自然没忘,原来他也记得清清楚楚,还在新婚之夜搬出来质问。
张六娘感到很委屈。
她当时那么低三下四的求他,他根本就没答应帮忙,现在她当长平王妃又不是他的手笔,为什么还要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