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腹部,冷哼一声没有发作,转头去高声吩咐院中诸人启行。箱笼细软都已经收拾好了,没有粗大的物件需要搬动,新宅子那边皆买了新的用具,只要人和随身东西过去便是搬家完毕。外院和胡同里已经列好了车马,只等众人出去,听说还有兵马司和京兆府的人随行护送。
如瑾披着淡青色的水莲纹斗篷陪在秦氏身边,西厢房窗前亦有一个披着同式斗篷的少女,安安静静站在灯影下,默默打量院中诸人。不用仔细辨认她掩在暗影中的脸孔,只看那一身紫色斗篷便能知道,她是蓝如琦。
自从她被老太太关在屋中“修行”之后,如瑾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这位庶妹了,此时看来,与之前并无什么不同,若说有,便是人更安静了。以前她那份安静有一份怯懦在里头,于是整个人看上去便是谦卑恭顺的,亦似藏在密林绿荫中静默的小动物,唯恐被人发现。
然而如今,不知是不是天光未亮的缘故,她所站立的灯影比别处更深些,似是被她这个人染上了一层乌云般沉重的墨色。
天上星光若隐若现在薄云里,院子中央被十几盏手提灯笼照得亮堂堂,唯有四周屋檐底下灯火照不到的地方是暗沉的。如瑾站在暗处看着院中央,那里侍立的丫鬟婆子们脸上俱都喜气洋洋,没有丝毫因早起和天寒而产生的不悦,满满都是对即将搬入的新居的期待。
她看着那些人,突然记起小时候有一次看戏的经历。那时候在青州家中的会心堂,她和长辈们坐在花厅里热热闹闹地说笑,对面戏台上灯火通明,锣鼓喧嚣,穿了花花绿绿衣服的人来回翻滚打斗着,或者依依呀呀唱着她听不懂的戏词。那场景和眼前所见重合在一起,如瑾觉得那些欢喜的仆婢们就似当日戏台上的生旦,她们的喜怒哀乐离她太过遥远,遥远得一点都不真实。
仆婢们拱卫的是一顶靓蓝色的软轿,老太太最喜欢的颜色,而且上头定要用金色的丝线一针一针绣出流光溢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