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子道:“她偷了太太的镯子,这样手脚不干净的东西自然不能留在府里,太太慈悲,没打她没骂她,赶她出府还给了银子。”
如瑾恍然,原来孙妈妈用的是这种办法。
“我没偷东西!我怎么会偷东西?在府里这么多年我什么时候拿过别人东西了,何况还是主子的!”紫樱喊起来,急怒之下连“奴婢”都忘了称。
婆子骂她:“小蹄子还顶嘴!若不是你偷的,为什么镯子在你枕头芯子里?藏得还真隐秘,那地方真是不容易被人发现呢。要不是浆洗的人一时好心帮丫鬟们拆洗铺盖,你可不就得逞了,那镯子可值不少钱。”
“没有……不是我!”紫樱冲那婆子喊了几句,骤然转头看住了如瑾,眼底有些凄厉之色,“姑娘还没回答我,为何容不下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这一次再不是情急,而是真的放弃了“奴婢”的自称。
如瑾眉头一蹙,这婢子竟能想到这一层,怀疑到她身上来?此婢有这样曲折细致的心思,她前世竟然从来没有察觉……
如瑾审视着她,缓缓道:“如何是我容不下你,你自己犯错受罚,又来我这里胡闹什么?”
紫樱愤愤盯着如瑾,再不回避如瑾清冷的目光。“姑娘既然这样说,我也再不分辨,只是姑娘莫要亏心做噩梦!我这就出府,从此天长日久,若能再有幸见到姑娘,我自然记着姑娘往日对我的好。”
“堵了她的嘴!掌嘴二十赶出去,府里养不起这样的奴才!”碧桃厉喝。
几个婆子立刻上前按住紫樱,一个掏了怀里帕子塞到她嘴里,另一个上前就要掌嘴。
“免了。”如瑾淡淡止住婆子,转身回房,“青苹,给她两吊钱拿走,从此我和她再无主仆情分。”
紫樱被堵着嘴按在地上,死死盯着如瑾远去的背影,泪水糊了一脸,眼底的愤怒和不甘渐渐散去,成了绝望的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