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攒丝镶珊瑚金钗,顺着织锦桌布繁复错杂的花纹一下一下轻划。沉吟片刻,她丢开金钗抬了头,沉声道:“去打听的时候,一定记得透露给凌先生,今日去上香的是我,是被他重新开过药方的蓝家嫡出小姐。”
碧桃从方才的窘迫中回过神,见如瑾说的郑重,赶紧答应了,又忍不住疑惑:“为什么要这样说?”
“他若聪明,就会明白。他若心善,就会帮我。”
碧桃若有所悟,见如瑾似乎还有话说似的,就等着听下文。如瑾却颇为踌躇,又重新拿起簪子在桌布上划来划去,很是举棋不定的样子。
碧桃试探着问:“姑娘是不是……担心他不肯帮忙?要么,拿些银钱或贵重东西给他做酬谢?”
“若是拿银钱过去,他大约就不肯帮这个忙了。”如瑾摇头,又想了一会,最后深吸一口气,“罢了,就这样吧。你再传给他一句话,问问他,城里关于他的流言蜚语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出现的,问他还记不记得。”
“姑娘这是?”
如瑾一双乌眸像是夜幕中最高远静谧的星星,声音亦如星空下拂过的风:“求他,不若让他明白利害。帮我,也是帮他自己。”
这一夜,月华如水,静陈高天。
十五的满月,连日来乌沉沉的墨色天空被照得清如琉璃,整个蓝府的房舍花木也尽皆收拢在这娟娟清辉之中。
月色从细密的纱窗透进来,如瑾躺在床上,身上盖了白梅青底织锦薄被,让人移了屏风,卷了帘栊,对月而卧。却是很久没有睡着,屋里静悄悄的,依稀能听见外头铜壶细小的滴露声,如瑾的眼睛一直看着窗外月轮,脸色清冷如霜。
连日来纷乱的画面团团在脑中转着,一如窗上斑驳花影。“这一世,终究是不能干干净净地过了。”幽深长叹吞没在夜色里,是明月也照不亮的晦暗。
想起那日揭开帘帷的短暂相对,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