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类似王羽这样的评语,他还是第一次听到。即便那位对他甚为推崇的名士阎忠,也只是称赞他机敏灵活,对仁义之类的,都是避而不谈。
阎忠的见识未必比不上王羽,他人在西凉,对西凉的情况肯定也更熟悉,他不会看不出王羽说的这些道理,回避不谈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士庶之别,在这位名士的心中早已扎了根,根深蒂固,无可动摇。
王羽摆摆手,笑道:“就事论事罢了,文和先生可别误会了,以为羽是在拍你的马屁。”
“将军见识独到,语出惊人,贾诩佩服。”贾诩拱拱手,称赞了几句,继续讲述着他的故事。
“仕途走不通,就只能自谋生路。贾家不是世家,但亲戚邻里,也多半有亲缘关系,集合众人之力,建设堡寨以自保,乃是唯一的可行之道。若非如此,在羌胡和官府的内外煎熬之下,西凉哪里还有生民在?”
听到这里,王羽开始明白贾诩的意思了,贾诩接下来的话,也验证了他的猜想。
“董仲颖少游羌中,尽与其豪帅相结,时日久了,难免也沾染了不少胡人之气,将军只消观其麾下兵卒即可知晓。此人残暴成性,与羌胡无异,诩降将军本不要紧,但若为董卓知晓,那贾家上下几百口,恐怕就……”
于禁突然接口道:“牛辅既是董贼女婿,若以之为质……”
“不成的。”贾诩颓然摇头,也不看于禁,视线只在王羽脸上打转。
“的确不行。”王羽点点头,“若董卓那只耳朵尚在,此事倒大有可为,但现在么……何况,如文和先生所说,董贼性情与羌胡相似,胡人重勇力而轻血缘,牛辅一败再败,在西凉军内部的威望恐怕已经下降到了一定程度,以他为质,董卓只怕不会就范,反而会恼羞成怒。”
“将军英明。”贾诩松了口气。
王羽沉吟道:“文和先生的意思,本将已经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