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也没那么容易,张济只是停止了进攻,并没撤远,他还在等牛辅。河内军若想撤退,他肯定会追上来咬住不放。
摆在河内军面前的,似乎只有等死,和溃逃两个选择了。
王匡回顾老友,颓然道:“伯喈兄,是小弟害了你啊,若非小弟阻拦,你现在应该在洛阳城中高坐,受人礼遇,哪里会如此狼狈?不若小弟遣使往见张济,言明伯喈兄身份,董贼看重伯喈兄名声,屡屡相召,想那张济也有所闻,不至相害,如此……”
蔡姓老者怫然不悦:“公节说的哪里话?莫非老夫是那趋炎附势之人吗?姑且不论董卓屡次相召到底是何意图,你素知老夫为人,老夫前往洛阳,难道是为了荣华富贵么?老夫只是心愿未了,想在风烛残年,将其了却罢了。又岂能在危难之时,弃友而去?”
“小弟如何不知,伯喈兄入京,乃是为了重修后汉书,只是伯喈兄,侄女……”
“遣使之事,不必再提。”老者断然道:“琰儿既是老夫之女,纵有不测,也是命运使然,须怪不得你。倒是羽儿,却是可惜了……”
他长叹一声道:“先前听公节你说,羽儿如何不堪,早年婚约之议,尽数作罢,但以老夫看来,羽儿虽有些莽撞,但亦不失为豪杰本色,即便琰儿向不与武夫亲近,此事也大可从长计议。其实,他昨日慷慨陈词时,老夫亦为之心折,如此佳儿,你为何又……”
他误会了,以为王匡因自惭退婚,导致王羽气愤不过,这才跑去拼命。
王匡哭笑不得:“伯喈兄,你误会了,就在昨日军议之前……”他先是备述前事,然后一摊手道:“小弟也非是妄自菲薄,又或求全责备之人,羽儿原来若有昨日半成的气概,小弟也断然不会……唉。”
“一朝顿悟?”老者大奇:“世间当真有此奇事!”
“奇事未必是好事。”王匡叹息道:“若是羽儿还和从前一样,至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