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反倒更加担心,容景遇却已从容不迫地走了出去。
他的眸光幽深,一袭白衣在黑夜里不染纤尘,白得纯净,他的身材挺拔,如一棵劲松,他的脚夫步沉稳无比,透着几分坚定。
他知道此时他已将能做的都做了,若是一切还没有往好的方向发展,那就是天要亡他,倒也没有什么好担心害怕。
而天顺帝要做什么,他己能猜到几分,以前是明云裳在陪他玩游戏,今日变成他陪明云裳玩游戏了,都是玩游戏,角色却已有了巨大的变化。他从曾经地主动一方变成了被动的一方,这中间,还不到三载。
容景遇望了一眼苍茫的夜色,他的心境也有了些许变化,事情到了这一步,他反倒再也没有什么好害怕的了。
容景遇进宫之后,天顺帝在御书房里召见了他,他行完礼后道:“不知皇上找微臣半夜进宫有何要事?”
天顺帝浅笑道:“朕听闻阿遇下得一手好棋,朕半夜失眠,特来找阿遇对奕以打发漫长夜晚。”他原本早就要将容景遇诏进宫的,只是今日里朝堂上的事情太多,他有太多不安心的地方,更兼战天南进宫找他,他越来越觉得有些力不从心,越来越觉得他对于面前的局面有些失控。
他讨厌这种感觉,所以他要做出一些改变,而容景遇在他的心里,也有了其它的用途。
他的面前摆了棋盘和黑白两子,眸子里笑意浓浓。
容景遇淡淡地道:“微臣其实棋艺平平,只是皇上有这等雅兴,微臣自当奉陪,但望皇上不要嫌弃微臣的棋艺粗鄙。”
天顺帝笑道:“阿遇何必过谦,细细算来,你与朕原本是兄弟,这里也没有外人,不必如此见外。”他以前见到容景遇的时候,大摆一国之君的架子,平日对容景遇更是没有什么好脸色,在皇陵等一系列事情之后,他更是恨不得将容景遇剁了,只是又觉得容景遇还有些用处,所以才一直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