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百里,统共三十万大军,加上临近河黍,莫说抵御南疆王,就是要挥军南下都不是难事。
南疆苗域的苗人居于深山中,向来蛮横,茹毛饮血,擅长巫蛊惑心之术。
即便边界相隔了足足五百里,祁国也鲜少有百姓敢往那面走。
因为一不小心,被苗人抓去就只得两个结果:被当作食物,或是养蛊的容器。
整座城关在破开的山体之间,山体呈玄黑色,这样的石质尤为坚硬光滑,饶是苗人攀爬本事了得,也奈何不了这天然的屏障。
南面城墙,高百丈,厚八丈,站于其上,俯览脚下万物苍生,夜了,除了脚底下城门那儿驻守的侍卫军,还有几束燃起的篝火,再不见百姓。
迎面吹来的风中夹杂着独属于深山密林的神秘的味儿,举目远眺,在视线一片开阔,在那尽头处,群山巍峨,跌宕起伏,夜色将其勾勒出壮阔宏伟的轮廓。
久不语,汐瑶只身站在那处,仿佛望见了当日的情景。
万马奔腾,号角震天。
苗人的大军从那山中浩荡狂卷而来,攻城的战车当先,伴着苗疆特有的助涨气焰的怪叫声,势要破城门,血洗巫峡关,擒天烨帝!
而她的爹爹身披战甲,手握银枪,以五万,战三十二万!
然……
枉送自己的性命,换来的又是什么呢?
“你心里可有怨?”不知何时,张清曜突然出现在她身边,将手中白净的丝帕递给她。
汐瑶才发现,自己的眼眶早就湿润了。
只看了那帕子一眼,她便抬起头,将眼中的泪水生生逼了回去。
见状,张清曜不可置否的一笑,“在自己的夫君面前,何需强忍?”
“可是我却觉得,站在我面前的是我的杀父仇人。”张家的每一个人,都是!
闻言,再望身旁的人儿面目肃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