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此处不会有人路过,所以就不会有人看见云王赤身,可她在这里,她要服侍他更衣……
“愣着做什么?”
心里的纠结还未结束,祁云澈不满的唤她,“过来。”
没辙,她只得硬着头皮靠近,将托盘就近放置在旁边略干燥平坦的石头上。他将手向两侧伸展开,她便开始颤巍巍的动手为他宽衣。
泉水在耳边鼓噪着,看好戏一般,越发的欢快。
因为还在夏猎中,祁云澈的穿着与平日的常服并不相同,单是那两只繁琐的皮质绑手都难为了汐瑶小半响功夫。
她先尝试着解开了左边的,然后小心翼翼的解下右边的,接着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以前不曾觉得,而今才发现祁云澈身形亦是高大,与冷绯玉比不相上下,她扬着下巴抬高了手才能自如施展,颇有些费劲。
再将他周身扫了一遍,目光落到他腰间那处,该是将那块软甲取下,他的外裳才脱得下来。
那软甲与绑手的造型无异,中间有掺了银线的细绳交叉绑束,只比绑手大了许多,要解开也不容易。
低着脑袋,汐瑶根本不能做到专心。
离开东都去往塔丹,来回数日就好像做了一场梦。
她患得患失。
张家谋逆的罪证在她手里得而再失,可细细算着,这一趟却不是白忙活。
披星戴月的疲惫感依稀上头,面对的人又是祁云澈,脑子里乱飞的思绪最在意的还是自己此时的模样。
身上被虫蜇的淤青还未完全消退,最明显的就是左侧脸颊上那一块,没来得及戴上面纱就被他看了去,也不知他会不会觉得丑啊……
还有这么多日,她只在到塔丹那天沐浴过一次,回来的路上根本不得空当,身上又粘又腻,还隐约有酸酸的味道……
不用找面镜子来细望,她都能猜出自己模样有多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