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眼因勾着背,目光看似应当落在湛露腰身上的,可她就是觉得他那灰蒙蒙的老眼在窥视着屋中的一切。
这让她感到异常不适,不由握紧手中的利刃,绷紧了身心。
“老奴给慕家大小姐送来薄礼一份,望小姐笑纳。”独眼说话时,也是看着里面那屏风的。
这方森冷得毫无感情的声音,犹如钝锯拉过心房,里面,便传来女子如甘如饴的回应。
“无功不受禄,汐瑶不过随驾途径此地,受不起你家主人的礼,还请回吧,湛露,送客。”
只有湛露与独眼,还有那面部表情僵硬的家丁面对面,所以也只有她一人能直接感受到那种说不出的诡异之感。
于是她觉得姑娘这做法对极了!
且不说沈家唯利是图,颜家行事不按章理出牌,贸然接受他们的好意,你怎知他改日会问你要什么?
岂料未等她开口回绝,独眼老者又道,“慕小姐勿疑,我家主人受故人之托,且有言在先,此礼小姐收与不收,都与颜家互不相欠,再者这并非贵重之物,老奴劝小姐收下,兴许很快就用得上了。”
他说罢,身旁的家丁便将手中之物送上。
湛露是见过世面的,低眉望了眼,那托盘中的物件被绣工堪称绝妙的紫色绸缎覆盖,表面有些凹凸,不乏规则,好像是……衣服?
单看这上面的盖布都精美如此,真无法想象里面的锦衣华服有多贵重。
出神之余,再听始终未露面的汐瑶道,“既然如此,烦请带我转告,劳你家主人奔波,这礼我就收下了。”
湛露接过托盘,独眼和随行的小厮走得干脆。
“姑娘才说颜家深不可测,避之则吉,为何还……”菱花蹙眉不解。
“那老者不是说了么?”
握着雕花木梳,汐瑶漫不经心的顺着自己的发,思量道,“颜